拂了一身满 第42节
显灵性,却不是朝夕可成的功夫……” 他说话间寥寥几笔、纸上已现出一匹鬃尾飞扬的骏马,双目炯炯刚劲矫健,乘风御雨栩栩如生;她自赞叹不已,又想倘若是那人的马神采当更有几分特别,通灵般的倨傲神气、看人时又总带几分轻蔑嫌恶,披星跨斗不过寻常,不舍昼夜方显风骨。 我自会用心将它画得很好。 待学成后挑出最好的那幅随书寄去……可就能得到你姗姗来迟的一封复信了么? 第70章 随先生学画的日子过得很快,而方献亭寄来的第一封书信也终于在春末辗转送到了她手中。 那并不是一封复信,看落款题的日子是二月廿五、彼时她自钱塘寄去长安的信当还没到呢,也许他也想念她了,是以才与她一前一后提笔落墨;信中言辞简短,比她删改誊抄的一页纸还要短上不少,只说他已给她父亲去信、请她不必担忧两人婚事不遂,若有所需皆可遣丁岳去办,若他此后复信迟缓当是征战所致、亦不必挂念。 平铺直叙无有起伏,唯一有趣的却是最后一段—— “西都故邸久无人居,庭生杂树春草没径,移之而植新梅,及卿北归当已亭亭。” 她读后会心一笑,自然知晓所谓“新梅”所指正是自己,疏影横斜水清浅,众芳摇落独暄妍,琼英与雪风本该长厢厮守,最好的花色也都该盛开在他的庭院;某一时眼前忽又浮现那晚他来同她告别的光景,高大的男子声音低柔,说两人婚后无论长安还是颍川的府宅都可由她随心